2014年5月18日 星期日

6/1團兵婚禮 》[團兵+韓吉]「相」代詞性助詞-試閱

※說明:CP是團兵,標明團兵+韓吉是因為小番薯的戲分很多(ry



艾爾文和利威爾呀……韓吉拿起桌上的相框,在心裡默念起很久不再說出的名字。
現在,三個人各分東西,他,韓吉‧佐耶成了職業作家,在圈裡小有名氣,壞習慣卻一直沒改總愛拖稿,累壞那個叫莫布什麼的可憐編輯。不過說來也逗,明明自己是以前那個最不喜歡文學的,又明明那兩位才是在校刊社的當牌紅人:一個春風得意,一個曖曖內含光。

而他們三個就是因為文學才扯上邊。
哈哈,韓吉發笑,結果最終留在筆耕界的哭逼青年就剩下自己一個了,現在,一個是公司的總經理喝著咖啡吹著冷氣,另一位則是自由業者關著心扉愛搞自閉,倒也是春風得意和曖曖內含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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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挺詫異你居然會約這裡,不是吃不慣西餐?」
「只不過是離你家最近的餐廳罷了。」主餐上桌,韓吉看著利威爾優雅地將牛排切成小塊放入口中,這倒讓他想起了那一年那棟租屋處旁的麵店。
「說不定那傢伙也開始吃路邊攤了呢。」
「或許吧。」利威爾拿刀的手勢讓韓吉煞是懷念,果然還是沒變吶──學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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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麼高級的食物,我不會吃。」
「我可以教你。」
「我也沒跳過舞。」
「我也可以教你。」
利威爾說了句喔,將艾爾文面前的麵挪向自己,半碗夾進了自己的碗裡,剩下的和韓吉的份一併打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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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雖然我還是很懷念那些小昆蟲和實驗、只是這幾年的執筆生活也很難忘。我發現翻寫在紙上的故事很長可以慢慢說,座落在稿紙裡的文章很短卻也可以橫跨好多個季,跟現實真的好難一樣呀,明明人類不如海龜長壽、也不像狼一樣長情,卻偏偏把自己搞得那麼晦澀難懂。」韓吉把眼鏡摘下,他發現利威爾穿了件很熟悉的外套,記憶的回溯會互相影響,也無法避免過往在被翻上心頭後開始流轉。「真搞不懂你跟艾爾文那時候到底是什麼心態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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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會冷就蹲低點靠在我身上,小心別把手抽開會跌下來。」利威爾將手重新搭回肩膀,他覺得兩個大男人貼著實在不大雅觀,身子還是直挺挺地站在火箭筒上。不過或許是自己手在發抖,前方的艾爾文又開口,「不靠的話會著涼那這樣還是回去吧,真是可惜。」

「少威脅我。」利威爾不情願地將身體往前靠,他又想起了校刊上有著艾爾文獨特風格的文字。最近一期的風格依然差不多,非說是題材或是文筆,而是整個文章的骨架──用暖而溫潤的輕柔鋪綴在表面,在深骨子裡透的卻是剛毅和一種決絕的信念。就像是聽著鋼琴師演奏德布西的月光,卻在翻開第二章後突然換了調變成了馬賽進行曲。但是現在,利威爾卻覺得除了溫潤中包藏的堅硬外,堅硬中必定還有什麼存在,只是自己還未察覺。

「那幾天在河濱很開心,和你聊到天,韓吉也學會騎車了。」口氣中透出的是真實的開心和他沒有聽漏的淡淡失望。

利威爾發現相處一段時間後,自己漸漸可以理解艾爾文話中的含意。「想來找我們的話隨時都可以」他站在火箭筒上,側貼著艾爾文,眼裡除了風景外便是對方的耳骨,因為天氣的關係被凍得些許通紅,「韓吉也挺喜歡你。」

「哈哈、那你呢?」艾爾文將車剎住剛好開到了租屋的地方,利威爾聽得出玩笑的成分頗大,所以也不打算接話。覺得時間已不大早,開口講了回去吧三個字,走下車拿出鑰匙,回頭看見艾爾文握住車把的手動了一下,沒有應聲。
「這台車先給你吧,不然你回不去。」利威爾將手放在嘴邊呼氣,把背靠在牆邊。
「不過這樣的話你明天也無法上課吧,」艾爾文將啤酒從籃子裡拿出來,「要不、我今天就待下來如何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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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威爾走進浴室,鏡上沾滿水蒸氣,整個空間被自己慣用的金盞花皂氣味佔據外,還有很淡很淡的薄荷香氣。利威爾將花灑打開溫度轉到最熱,把脫下的制服放進籃子。

他從來沒有看過父親,卻在母親的言語裡讀了一遍又一遍。看著母親在自己的是非對錯裡蜷居,到最後整個世界只剩下等待;母親裡所描繪的父親全都是好,但到了妹妹眼中全成了大惡,然,利威爾只是看,沒有說過任何話。

冰冷的末梢神經踩在透有濕氣的磁磚,熱水打在肌膚,輕微的刺痛從腳蔓延而上,很快就消失不見。其實對於父親,利威爾沒什麼感覺,對於母親沒有怨尤地照顧他只有感謝,而母親與父親發生的什麼他只是不解。

『你爸爸阿、頭髮就跟你一樣,又黑又硬的,』利威爾不能理解母親,就像妹妹對父親的不諒解。不相關的感情總是放得很淡,這十幾年的感情利威爾只放在母親和妹妹身上,現在多了韓吉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介意在未來多個艾爾文。

『我們去看海吧。』夕陽燒在海上染紅了湛藍,小時後母親握住他與妹妹的小手在海的沿岸凝望另一邊,『媽媽,你在看什麼呢?』妹妹總是問,利威爾卻是在母親的笑而不答中得到答案。

利威爾走出浴室,門邊的地毯上躺著幾絲金色,這間浴室在之前除了自己沒有人進過。客廳裡,艾爾文捧住校刊坐在沙發上翻閱。
他發現艾爾文的眼睛有著和海一樣的顏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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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次是那句謝謝,這一次已不消言語。
艾爾文將背對的臉扳過吻上,他將整個身體壓到利威爾身上。

斜窗戶篩進清淺的月光,木板嵌合成的的床板規律地發出細小的嘎啞聲,第一次,利威爾讓艾爾文的全部進入。他喊出了呻吟,痛得像弓起背脊,利威爾的指甲嵌進被褥留下深深凹陷。用雙手探索著艾爾文菱角分明的臉,不遠處傳來潮水青拍岸壁的唏嗦,風刮搔在窗戶低鳴呻吟。艾爾文沒說什麼海誓山盟或者平常習以為常的溫柔話語,只是在耳邊不斷重覆著同樣的字句。

「別怕,利威爾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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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要我教你舞,那你願意跳女步?」艾爾文將繞在脖子的圍巾抽開,把話題繞回方才。「圍巾是這樣打,你這種打法是把它當領巾在打,」利威爾怕冷,忍住想把圍巾抓回來的衝動,只是催促艾爾文快一點。對方手指的溫度比起自己的已經溫熱,但碰在脖子還是冷,他後退一步不想讓艾爾文碰到。
「所以你是答應了?」沒有理會對方的不耐煩,手的動作沒有停下卻極為緩慢,艾爾文將雙手捧在嘴前呼了大口氣,「這樣碰到就不冷了吧?」
「喂、你這傢伙,」終於忍不住,利威爾開口,「天氣他媽的冷,你可不可以快點,慢吞吞的兩個人是要相看兩不厭?你不煩我很煩,而且韓吉的麵快糊成屎了。喂、你幹嘛…」

艾爾文倏地將圍巾扯過,力道不輕,他沒料這個動作整個上身往前傾。「你知道我不介意。」利威爾對於這一串突然的莫名其妙,本來打算發作,能順便撞到這傢伙的下巴便是最好,一抬頭卻發現艾爾文不是回望,而是將視線更加向下,像海色像遇了風雨,比平常深邃、眼睛的純色中加了更多的灼,明明是水的顏色卻有火的溫度。「至於會冷的話,你可以靠近一點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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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一直覺得艾爾文本來就是個同性戀只是不願意承認,」啃著雞爪韓吉將骨頭吐在火車內提供的嘔吐袋裡,「把你掰彎了就丟真不夠意思。」
「沒准我也是個同性戀,只是恰巧被他發現而已。」利威爾警告對方吃完得去洗手後繼續,「而且用丟這個詞不恰當,虧你還是個作家。」
「是是是,我看你們就是一個未被開發卻樂在其中的被虐同,另一個是隱晦得過分怕被發現而隱藏自己現在也不知去哪的同。」說完被自己逗得樂呵呵地笑了。

他是真想再見見艾爾文,很想要三個人再一起吃陽春麵聊聊天。韓吉想到了剛剛說的話,同性戀三個字是在後來才有的詞,在過去那個年代是不可能被拿出來說嘴。這麼說起來其實文字也有不好,硬是要用個名字扣上,韓吉覺得愛就愛何必管什麼同或異,又覺得這趟下來似乎要了結什麼,心裡竟有些難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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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威爾訂了兩張火車票和艾爾文約在車站,八點一到艾爾文拎了簡單的行李準時出現,沒晚也沒早。「看看你住的地方,好奇是怎樣的地方能讓你寫出這樣的文字,」他們坐上火車,艾爾文調整椅背換了舒適的姿勢,「先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?」

利威爾枕在艾爾文的肩膀上,忽然覺得這樣的身高也不是壞事,舒舒服服的不會太卡,火車一路顛簸倒也不至於難受,睡睡醒醒之間好像聽到熟悉的車站名,以及耳邊傳來的提醒:「利威爾我們到了。」

他蹭了兩下還想再睡,說了一句:「喔。」刷出月臺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,利威爾走出了火車站,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聽見艾爾文詢問要往哪邊走,他只覺犯睏還是回了一句喔。直到對方彎下身在鼻尖上親了一口,才猛地清醒。沒料到突然有東西碰到臉上,一個動作用力撞向艾爾文的臉。

「是你自己要靠過來,」看了對方捂住鼻子表情痛苦,利威爾有點不好意思地指了右邊的公車站,「要等很久,我家很偏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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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爾文和利威爾每天都在一起。
早上他們吃完早餐就到港邊散步,有時候大船入港,利威爾凌晨四點會把艾爾文叫醒,讓他陪母親一起挑漁貨,偶爾小梨起得早也會把她帶上。幾天的相處,小梨很快就喜歡上艾爾文,像自己的哥哥一樣,總是繞在艾爾文和哥哥身旁吵著要抱抱。

一天中午,利威爾趴在椅背上看著艾爾文,對方坐在黃色的塑膠矮板凳上,脖子上圍了一圈麻布。因為身高的關係,腳彎曲地有點難受。「忍一下喔,馬上就剪好了。」利威爾的母親拿著剪刀剪下一縷金髮,「你的頭髮好軟,真是漂亮的顏色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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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什麼?我懂了!就是這個原因!居然呀我的媽呀!」
「所以你期待什麼驚心動魄的原因嗎,韓吉大作家?」
「不過這也太扯了吧,說不定艾爾文那傢伙天生精蟲過低本來就不孕你不就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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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想我知道你那天想要跟我說什麼了,其實你不需要那麼隱晦。」利威爾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根冰棒,一枝放進嘴裡,一枝遞給艾爾文。

「是阿、所以我們再見?」
「嗯,畢業快樂,艾爾文。」

公車的線路終於在那一年開通,從艾爾文家可以直達學校門口,再也不需要腳踏車。最後一個月,兩人的見面就像冬天稀稀落落的樹葉只剩下幾次,繁花驟開,轉眼入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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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這個位置是不是要留給艾爾文阿?」韓吉猶豫盯著利威爾旁邊的位置不知該不該坐下。
「要不你留個位乾脆再多一副空碗筷?」
「好主意欸、感覺這樣他就會出現,」看麵店小老闆快要笑出來,利威爾也不屑地哼了一聲,韓吉才發現自己說錯話。「阿不對不對啦!呸呸呸這樣好像在招魂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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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韓吉大姊,你是說一位金髮、長得很帥的男人嗎?」
「是是、就是他,那他現在哪?有來過這裡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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